“全部破坏的话就会引起术式的发动……相反，洛基自己也能决定何时发动这个术式吗……”露米放下手中的PDA，抬头看起面前的结界。
虽说是看，不过应该说是“感觉”。
“神女终末”作为一个高等的壁障型结界，其外观是完全透明的，只有高等的火系术者才能够通过空气中的火改子分布来大概地感知其存在。
和艾丽卡给的情报一样，灵的公寓被整个罩在结界里面了。
要破坏这个结界有两种方式。
首先是对结界施加超过其承受范围的冲击。
但敖灵使用的水魔法是属于东方的系统，东方的水系术式大多没有像样的攻击能力。
薇茵的风系术式也是一样，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变化能力但是缺乏打击的要素。
就算敖灵想现出原型来硬的，也会引起很大的恐慌。毕竟这里是公寓楼，不是奈菲那边的独栋住宅。
“……”
“要、要破坏吗？露米？”站在一边的莉亚双手抱着长枪，怯怯地问。
“破坏的话会有爆音……对于这个公寓来说很糟糕啊。”
不过，要不引起爆音而破坏这个结界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就是这第二种。
“耶稣基督之圣灵于此刻重现(Here illumine the Holly Spirit)——”露米咏唱起咒语。
“宿命蔷薇(Rosen Longinus)！”将手中的长枪掷出。
长枪飞出，在不远处的地方滞空停住了。
应该说是插在结界上面了。
基本上，所有的结界都是通过魔法阵发动。所以要破坏结界，只要无效魔法阵就可以了。
“宿命蔷薇”可以使在结界中的改子流逆流来达到干扰、甚至破坏结界的效果。
发出“咯愣”的声音，滞空的长枪落在了地上。
“这样就破坏了？”莉亚问。
“算是吧……不过这个术式很耗体力，下次还是得换莉亚来。”
“嗯！”莉亚小小地握拳。
“啊呀——又是那种半吊子的术式吗。”从空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所以说了奈菲放我下去呜呜呜——”还有这样的悲鸣。
抬头看去，背后生着赤红色翅膀的奈菲正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蜜璐可，从天空中俯视着露米和莉亚。
奈菲拍打着背后的翅膀，缓缓地从空中落下。
露米则很少见地摆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什么是半——吊子啊”露米故意地拉长了音。
“啊呀，同样作为火系术式的使用者，不华丽地燃烧怎么行——”
“要烧你去北京烧去。这里可是南极，不盛产烤鸭。”
“唔——你——”奈菲气得鼓起了脸颊，双眼就好像在冒火一样瞪着露米。“我·奈菲丝提娅可是凤凰！才不是烤鸭！”
然后就想彰显着背后的双翼一样，奈菲使劲地动着翅膀，扇出一阵一阵的热风。
“在火焰里一个劲地动着翅膀，没有比你现在还像烤鸭的东西了——”
“哇呀呀呀呀呀呀——”咬牙声、应该是咬牙声。
“露、露米？”莉亚惴惴不安地拽着露米的衣角。
“没关系啦——”露米一脸无聊地说。
“没关系哟。”奈菲旁边的蜜璐可拍拍手，“她们两个就是这样哟，每次见了对方像这样小吵一架，但是没关系的。”
“唔……”莉亚看了看蜜璐可微微卷起的蓬松短发，又转头看看莉亚。
“嘿嘿，也许是啊。”安心了。
因为露米现在的表情就和罗安看锡德里克的表情一模一样。
“每次看都会觉得嫉妒啊，这两个人——”
“嫉妒个头啊！”*2
“你看你看~”蜜璐可捂着嘴笑了出来。
“好了——余兴演出到此为止。”敖灵甩着黑色长发从公寓正门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后面跟着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薇茵。
“希尔菲德~”蜜璐可挥起手来。
“温迪妮……”薇茵点点头。
似乎是两人独有的打招呼方式。
“先简单介绍下，这孩子是蜜璐可。”
莉亚看向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从体型上看，年龄应该是12岁左右的样子，总之不管怎么看都毫无疑问地属于大部分萝莉控和小部分幼女控会喜欢的类型。
有着水蓝色的大眼睛和浅蓝色的卷发。衣服是和敖灵一样的蓝色制服。
“我是蜜璐可·温迪妮。水精灵！”自称是水精灵的女孩子笑笑。
“这边是……奈菲丝烤鸭……得啦什么玩意……”
“才不是烤鸭！是奈菲丝提娅！奈菲丝提娅·德拉霍瓦克唔……”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奈菲丝提娅·德拉霍瓦克·冯·布里·布朗宁·菲尼克斯。”蜜璐可补充道。
“这么长的名字你居然能记住……”奈菲大大地叹气。
“不行啦，虽然结婚之后可以直接选择姓温迪妮，但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要好好记住的？”
“好啦好啦……真是麻烦……”奈菲一脸痛苦的样子挠着头，“直接叫人家奈菲就可以了。”
“似乎……有哪里有点不对劲？”莉亚凝神想了想。
“想多啦。”奈菲说。
“嗯，是莉亚想多了。”蜜璐可接着说。
“没错，是想多了。”敖灵接着回答。
“想多了。”连薇茵也点头。
“是我想多了……？”
“想多了哟。”露米肯定地说。
“哦……原来这样————
不对吧都是女孩子怎么结婚啊！”
“虽然我不能理解不过还是可以的。”露米点头。
“可以的。”薇茵也点头。
“被常识束缚是不可以的，这里可是摩天楼啊莉亚。”敖灵拍拍莉亚的肩膀。
“唔……”莉亚感受着肩膀上微微的压力，在心底默默地和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常识君说再见。
“又耽误了点时间……”敖灵瞄一眼PDA，“得赶快行动了。”
在场所有人点了点头。
“重新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以摩天楼整个城市来进行布置的魔法阵已经被改造成了大规模的召唤术式。和原先的浮力术式一样，这个术式的核心是议事厅，动力点则是三个商业点。”
“只要破坏三个商业点上的动力点，就可以封锁召唤术式的动力来源，达到阻止召唤术式发动的效果。”
“还有另外一点很重要，就是摩天楼已经失去了由魔法阵提供的浮力来源，现在只能通过电磁浮游来维持浮力，也就是说——”
“这个摩天楼，难道在坠落？”
“应该说是‘高度在下降’，根据艾丽卡刚提供的计算结果，我们大概有3天时间。”
“3天……”莉亚默默地念着，“如果掉下去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这两万平方公里的东西砸到南极，必然是地球毁灭啊。”
“哎！？”
“所以只要阻止它掉下来，我们也算是英雄级别的人物啦！会加薪的哟！”敖灵拍着胸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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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蕾尔左手挥起长枪，右手架起盾牌。
“圣盾（AEGIS）吗……”
罗安左手持一柄细剑，右手拿一把西洋长剑。。
“没用的。”塞蕾尔在盾牌后面说着，“圣盾不是单纯的改子块也不是单纯的魔法阵，你的‘封魔剑(Spell Dispeler)’是无法破解的。”
“……”罗安攥紧了左手中的细剑。
确实如塞蕾尔所说。
罗安手上这把封魔剑(Spell Dispeler)所附着的魔法阵是根据凯尔特神话中的勇士迪尔穆特·奥迪那所持有的武器——赤红之枪(Gáe Derg)来编写的。
封魔剑拥有以自身释放出的改子脉冲来干扰改子流的能力。
具体到现象上的话就是单纯地“破魔”。虽然无法起到破坏魔法阵的效果，但是却可以穿透具有防御能力的术式或者化解小规模的攻击术式。
但是圣盾(Aegis)很特殊。
拥有防御能力的术式要么作用在施术者的服装上，使得服装拥有对改子流和物理冲击的耐性，要么是作用在施术者周身，以不断流动的改子团的形式干扰接近的改子流。
所以如果术者拥有防御术式的话，是没有必要携带盾牌的，反之则会因为盾牌的重量造成行动不灵便等弱点。
而圣盾并不是单纯的改子块，所以只能破除防御术式的封魔剑只会打在盾牌上面。
罗安看了看右手中的剑。
这把剑不是像封魔剑那样附着着传说级别的魔法阵那么简单。
它本身就是传说级别的武器。
圣剑迪兰达尔(Durandal)。
查理大帝麾下十二圣骑士之首·罗兰的武器。
关于这圣剑的传说已经多到不可计数，甚至互相矛盾分不清孰真孰假。
但是，所有的传说都共同指出一个事实。
此剑，无坚不摧。
作为一把剑，它在“切断”方面的能力无人能出其右。
这就是所谓“最强之剑”。
而圣盾——
究竟是由天神宙斯赐予的，还是雅典娜出生起就带着的——关于它的神话多到数也数不清。
是的。
所有的神话都指出同一个事实。
此盾，坚不可摧。
作为一面盾，它在“格挡”上的性能天下无双。
这就是所谓“最强之盾”。
“以子之矛，陷子之楯，则何如？”
这是中国很早以前就有的故事。
这个故事最后也没有结局。
当然，作为对立而统一的两面，最强之剑和最强之盾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是在神话和传说中，他们诞生了。
在这个“断绝时代”，他们相遇了。
“同样，”塞蕾尔开口，“那把迪兰达尔也是没有办法破坏圣盾的。”
没错，以迪兰达尔来讲，虽然它具有最强的“切断”能力，但是对象仅仅限于物质。
改子并不是物质。
所以即使是迪兰达尔，也会在圣盾上的防御术式面前败下阵来。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语罢，罗安纵身一跃飞上台阶。
塞蕾尔将手中的长矛轻轻一举——
三道光束从她身边射出。
罗安以灵巧的反应闪过两道光束，用封魔剑将最后一道撕开。
“农耕之神(Freyr will grant) 听我召唤(us rich and
fertile)”
来得及么……罗安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咏唱起来。
“哼……”一起战斗了十年的塞蕾尔当然知道罗安要做些什么。
“胜利之剑(Sword of Victory)”
罗安最得意的技巧在于根据传说或者神话中的事迹来编写魔法阵。
这“胜利之剑(Sword of Victory)”的原型来自北欧神话中的农耕神弗雷。
传说这把剑能够放出金色的光辉，并且悬浮在空中自动攻击敌人。是北欧神话中最强的武器——强过奥丁神枪冈尼尔和雷神魔锤米约尔尼。
罗安曾因为这个术式一举成名，在CMS的内部还得到了“阎罗十三刀”的称号。
——罗安利用这个术式，能够同时操纵十把剑来攻击。
那十把剑之中要么是像封魔剑一样附着着传说等级的术式，要么就和迪兰达尔一样本身就是传说甚至神话级别的存在。
如果罗安启动了这个术式，自己势必要陷入劣势之中。
“神帝盛怒(Javelin of Zenus)！”
手中长矛一挥，无数的光柱从空中降下。
“……”
这种程度的术式已经不在封魔剑可以抵消的范围内了。
罗安动员起全部的集中力，飞快地在接连落下的光柱中间穿梭着。
闪过一发，紧接着再来一发，如果稍有停顿就会遭到连击。
不管罗安怎样努力，也无法接近塞蕾尔哪怕一步的距离。
“乘救济之云船与(With Skidbladnir and )黄金之(Gullinbu——)——”
还没念到一半，一根光柱从头顶降下。
“啧……”
咏唱的本质是使精神集中，只要能够集中精神，不分咏唱的内容，甚至不经过咏唱也能够发动魔法。
相反，如果精神得不到集中，就算完成了咏唱也发动不了魔法的。
罗安用脚蹬地，保持住身体的平衡，顺着塞蕾尔的攻击，向改子流稀薄的地点跳去。
竟然拿出这种大规模的攻击术式……
究竟是塞蕾尔相信自己能够毫发无伤地躲开呢？还是打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让自己死在这里呢？
罗安已经没时间思考这些了。
每当灼热的光柱消失之后，铺着石料的地板就会被高温熔化，发着红光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
罗安每闪过一次攻击，他剩下的落脚点就会越来越少。
——在罗安的体力，或是塞蕾尔的集中力这两者任意一方先耗尽之前，罗安的落脚点就会先消失掉。
“罗安。”塞蕾尔张口，光柱的攻击停了下来。
“看在我们认识了十年的份上，我不和你战斗。”
光柱吹起的气流和攻击一并停止，熔化成岩浆的石料侵蚀着空气中的水汽，伴随着沸腾的声音冒出大片的白雾来。
“洛基……不，我们，我们很快就可以完全掌握这里的形势。在那之前，带着大家离开。”
成片的蒸汽遮住了视野，两人的身影在对方眼里若隐若现。
塞蕾尔看不清罗安，罗安也看不清塞蕾尔。
“我知道你在这里设下了结界。”
罗安站在岩浆之中的小洲上。
“所以我们在这里的战斗，是完全隐蔽的。”
汗水从脸颊滑落，还未滴到地上就蒸发了。
“那又怎么样？”
“洛基的剧本怎么写我不管，重要的事是如果你现在跟我回去也是可以的——”
“你太天真了，罗安。”
“每次一到紧急时刻就只会往前冲不动脑怎么行。”
说完塞蕾尔转过身去，消失在议事厅的大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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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阵的构造就像一台汽车一样，引擎用来提供动力，齿轮将引擎与车轮连接起来，车轮则负责让车子跑起来。”
露米比划着这样说，一边又看看前排的出租车司机。
“对于魔法阵来讲，动力点就像汽车的引擎，所以只要无效了动力点，魔法阵就会从根本上无效。”
“我们只要破坏掉动力点就好了。”露米在PDA上输入这样的文字给莉亚看。
“那么动力点是长成什么样子？”
“作为魔法阵的动力点，只要符合魔法上的意义是什么都可以的……”
露米在PDA上输入：“这次应该是和浮力术式一样，是商厦本身。”
“要破坏一整个大楼？”莉亚同样利用PDA交流。
“那倒是不用……只要停止商厦作为动力点的机能就可以了。”
“小姐们，到了。”司机出声，停下了车。
“嗯。”两人对视一眼，推开车门走下来。
夜风拂起黑色的马尾和金色的短发。
商厦“第六次方”。
莉亚多多少少也算来过几次的商厦。
坐落在十字路口北侧的位置，是一栋高有十几层，从小吃到电子产品全部经营的大型商厦。
“欢迎来第六次方，小姐们。”那司机走下车，啪地一声关上车门。
莉亚惊讶地看着那司机——
似乎每天都能见到的黑色西装，配上暗红色的蝴蝶结。
一把蓬乱的银色胡须笼罩在稍显沧桑的脸庞上，满脸的褶皱虽然让他显得老态龙钟却挡不住自那睁开的右中射出的凛然气概。
而他的左眼，却是紧紧地闭着。
“唉——”露米大大地叹气。“虽然猜到了一点，不过这次依旧是个惊喜——队长。”
那老迈的绅士把手套摘下，夸张地甩到空中。
“英灵圣殿！”
“劈咔——”
霎时之间，狂风吹起电闪雷鸣。
都市繁华的夜景骤然消失，金色的光辉占据了整个视野。
等金光散去，十几层的商厦已经连同夜空一并消失。
取代了都市的夜空的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和一座黄金色的宫殿。
眼前的人已经披挂着黄金色的战甲，手持长枪，跨在披挂着银色战甲的白色战马之上。
让莉亚移不开视线的是，那战马竟长着八条腿。
“这……”她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小姐们——”英气的战士用洪亮的声音宣布，“欢迎来到英灵殿瓦尔哈拉！我乃原主神奥丁！”
“队长你还是这么爱玩……”露米叹着气说道。
“哼哼！”奥丁吹起胡子，得意地笑起来，“要先骗过自己人才能骗过敌人！”
“不……我觉得今早塞蕾尔说联系不上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摩天楼里了……”
“哈哈，猜的真正确。”奥丁亮出大拇指，“那么露米你来猜猜我这个白天都做了些什么？”
“带着托尔找芬里尔去了……”
“哦哦哦——不愧是能继承我的位子的人！”
“分明只是你的行动太好猜测而已……”
“不说这个，在那边的就是所谓羽雪莉亚了吧？”
话题突然转到莉亚身上，莉亚不禁一个激灵。
“唔……”奥丁似乎蛮为难地看了看莉亚的脸，随后有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简直是和海芙露儿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绝对不会错！”
“那个……您说……”
“海芙露儿·德斯维达·瓦尔基里。是你母亲。”奥丁扬起胡子，“也是我的宝贝女儿。”
“啊……这……”莉亚还没反应过来，奥丁的大手就一把按在她的头上。
“我可爱的外孙女，欢迎回家。”
“唔……”莉亚还没搞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原主神当做外孙女抚摸起来。
但是那片正以粗鲁的动作搞乱自己头发的温暖，莉亚却觉得不想再一次失去它了。
“……”
“好啦，关于你的身世，的确是说来话长。”奥丁把手从莉亚的头顶撤下，将视线投向另一个方向“我们把那位原主神晾在那边太久了，他快气死了嘿。”
露米急忙转过头去，奥丁造出的那一望无际的平原的另一边，已经被幽深的黑暗所吞噬。
“呵，竟然能在我的固有结界里展开自己的固有结界，这意志力让人佩服啊。”
咕嘟。
感受到来自那片黑暗彼端的魄力，莉亚和露米不觉都吞口水。
“原主神级别的能力——”露米率先做好应对，将两挺长枪提起来。
“那家伙我早在第一次神界大战就交过一次手了，所以也算是老对头？”奥丁一手牵着缰绳，把神枪冈尼尔架在肩上。
“路什么来着……”
莉亚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正体。
身为“光辉晨星”、“神之右翼”、“天国副君”享受了无尽人类的赞美；
身为“地狱主宰”、“堕落天使”、“傲慢之魔王”承受了无尽生灵的诅咒——
《圣经》当中，他不肯臣服于上帝之子基督而带领三分之一的天使起义斗争，失败之后被打入地狱深处。
天界的最高阶层，炽天使之一员——
堕天使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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